刘宋
宋(420年-479年)是南北朝时期南朝的第一个朝代,也是南朝版圖最大的朝代,當時所謂「七分天下,而有其四」(主要是指劉裕時)。[1]439年,北魏統一北方後,與南朝宋形成南北對峙。劉宋强盛时,其统治地区北以秦岭、黄河与北魏相邻,西至四川大雪山,西南包括云南,南至越南中部横山、林邑一带。
劉裕建宋
420年,宋武帝刘裕取代东晋政权而建立。国号宋,定都建康(今南京),因国君姓刘,为与后来赵匡胤建立的宋朝相区别,故又称为刘宋[2]。
以刘裕世居彭城为春秋时宋国故地,故以此为国号。[3]又以五德終始說,刘宋为水德,故别称水宋[2]。
开国皇帝刘裕出于行伍,自幼家贫。时值东晋末期,民變此起彼伏,朝廷内部斗争也十分激烈。402年,东晋大将桓玄乘朝廷实力虚弱,起兵篡位,国号“楚”。刘裕与刘毅等起兵勤王,并最终消灭了桓玄的力量。此后,刘裕率军南征北伐,其势力不断得到稳固壮大,并先后攻灭刘毅、司马休之等实力派,最终迫使晋恭帝将帝位禅让给他,420年劉裕建宋,年號永初。刘裕即位後,因為他已在晉末實行各種改革如土斷、壓制豪強、澄清吏治、強化軍隊等等,所以在位的三年中,除了恢復漢代舉孝廉、策秀孝的制度並強化官僚法制之外,主要政策仍是在休養生息、恢復晋末北伐的國力損傷,並計畫在422年出征北魏。結果422年五月刘裕病卒,北伐取消。[4]
元嘉之治(424-453年)
422年劉裕死,太子劉義符即位,北魏趁機派十萬大軍南侵,占領洛陽等河南地區,逼退宋將檀道濟。424年,徐羨之、謝晦等託孤輔政大臣,害怕失德無禮的劉義符會敗壞國政,遂以「廢昏立明」為名號,廢殺劉義符,改立劉裕的第三個兒子劉義隆為皇帝,是為宋文帝,年號元嘉。宋文帝在426年除掉權臣徐羨之等人後親政,他在位三十年,励精图治、知人善任、提倡節儉並澄清吏治,国家生产经济因此大力提升,被稱為元嘉之治,為六朝治世之典範(也是江東第一個治世)。
430年起,宋文帝首次北伐,到彥之率領的五萬宋軍,成功占領河南洛陽等地。但由于軍力不足,加上文帝的過度指挥,以致北魏逼退宋軍數萬主力後,於431年重佔河南。436年名将檀道濟因军功被宋文帝猜忌而被铲除,又使南朝宋失去能與北魏制衡的大將。445-446年當北魏發生蓋吳起事時,南朝宋沒能即時北伐。到445年時,北魏趁勁敵柔然暫衰時開始發動多次小規模南征,雙方於淮南來回拉鋸,元嘉二十七年(450年),宋文帝出兵六萬北伐北魏之河南地(二次北伐),但卻被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所之率六十萬大軍正面擊敗,六十萬魏軍遂引兵南下,威逼建康。魏軍所過之處大肆搶掠燒殺,江淮地區損失慘重、「邑里蕭條」,元嘉之治因此衰落。宋文帝在452年趁拓跋燾遇弒之機會,派軍進行第三次北伐,但仍無功而返,此後劉宋無力再舉,註定日後國防線逐漸南撤的命運[5]。公元453年,宋文帝长子刘劭發生巫蠱事件,弒父即位,其三弟劉駿起義兵攻劉劭,獲得各方軍鎮的支持,於是斬劉劭於台城,劉駿自立為帝,是為宋孝武帝。
孝武繼立(453-464年)
宋孝武帝統治期間,雖有諸王劉義宣、劉誕等相繼叛亂,但大多很快平定,和北魏的戰事也只限於山東半島,雖小勝北魏但影響不大,因此總體來說,孝武帝統治的十一年算是個相對安定的時期,孝武帝的積極政策也促進了江南的開發與貨幣經濟的深化。[6][7]。一直到463年底至464年,浙江等地發生大旱災,造成慘重的大饑荒,浙江十分之六的戶口餓死逃散。[8]
宋孝武帝是一個頗有作為、積極改革制度的皇帝。他加強中央集權,撤除「錄尚書事」職銜,並分割州、郡以削弱藩鎮實力,並開始以中書舍人戴法興、巢尚之等人處理中樞機要事務,形成後代所謂「寒人掌機要」的政治局面,孝武帝的集權化統治也被史書稱為「主威獨運,官置百司,權不外假」。孝武帝同時重用江東寒門沈慶之與傖荒北人柳元景,依照兩人的功績,先後提拔為三公,開啟吳興沈氏與河東柳氏攀升為南朝高門的起始之路,並開創南朝寒門、寒人以軍功升為三公的先例。[9]
孝武帝另外也對門閥制度進行一定程度的整頓,給予世族制度新的生機。除了拔用上述的沈、柳為三公之高門,更提拔孤寒衰微的袁粲為員外散騎侍郎和侍中;拔擢寒門的顏竣、寒素的顏師伯成為高官重臣;任用南北之望的名士琅邪王彧、會稽孔覬為散騎常侍,矯正過去散騎常侍受人輕視的不良習慣;甚至從461年開始,把與商人等通婚、私下經商的士族,開除士族資格並黜為將吏[10],是為檢籍政策的先聲。
明帝篡統(465-472年)
464年夏季,孝武帝死,其子劉子業繼位,荒淫残暴,朝廷內外人情汹汹,心懷恐懼,劉子業不久被湘東王劉彧弒殺。劉彧在建康自立為帝之後(宋明帝),因為得位不正,面臨孝武帝第三子劉子勛登基為帝、聯合兄弟方鎮圍攻建康的艱鉅情勢。宋明帝政權雖然領土、人口都不到劉子勛政權的十分之一,但是以伐亂為名,憑藉量少質精的中央軍,採取各種積極手段:
於是上下一心、兵強將勇,因此打敗劉子勛並平定江南與淮南各地區,最後全面誅殺孝武帝子孫。但是淮北方鎮薛安都等人為了自保而向北魏求援,於是北魏大軍在四年之內陸續攻下淮北、山東半島地區,劉宋戰亂不斷,國力大衰,人民痛苦指數飆升。又因為必須對有功的軍人加官晉爵、大肆封賞,於是造成士族制度的嚴重破壞,清濁不分、官品淆亂。[11][12]
472年,宋明帝死,太子劉昱繼立,宋明帝遺詔命蔡興宗、袁粲、褚淵、劉勔、沈攸之五人託孤顧命大臣,分別掌控內外重區,另外命令蕭道成為衛尉,參掌機要。[13]其中遺詔雖任命袁粲、褚淵在中央秉政,但實際上接受宋明帝秘密遺命,就近輔佐新帝劉昱,掌控宮中內外大權的人物,是宋明帝最親信的側近權倖——王道隆與阮佃夫二人。[14]
後廢帝政亂(472-477年)
宋明帝在死前,為了穩固兒子的皇位,大肆誅除有能力的皇弟宗室、功臣武將和高門士族,造成劉昱繼位後中央和地方軍鎮互相猜忌、攻伐的政治亂象,使得武將蕭道成因此崛起,逐漸掌握中央軍權。特別是474年,桂陽王劉休範以清君側之名造反,殺死了權倖王道隆與顧命大將劉勔,幾乎就要攻下建康城了,但蕭道成即時回軍,平定亂事。事後蕭道成接替劉勔的地位,上升為與宰相袁粲並列的「四貴」之一,更受到權倖阮佃夫的倚重,因此交結地方軍鎮都督,權勢日漸擴大。[15][16]477年,年滿15歲的劉昱在殺掉權臣阮佃夫之後,與蕭道成發生激烈衝突,但卻意外被蕭道成弒殺,蕭道成趁機改立明帝次子劉準為順帝,獨攬軍政大權後,挾持軟弱的褚淵,以武力平定忠宋大臣袁粲、沈攸之的起義。[17]479年,年幼的宋顺帝劉準把帝位禅让给了蕭道成,宋朝终被南齐所取代。當時民間以一首歌謠傳述蕭道成殺袁粲篡宋的事業:「可憐石頭城,寧為袁粲死,不作褚淵生!」。
疆域與行政区划
疆域變動
劉宋一朝的疆域變動不小,但總體來說是國界不斷向南退縮。從宋武帝劉裕時代(420-422年)以黃河為界,與北魏對峙的局面,到劉裕死後的423年,北魏趁機攻下河南三鎮(洛陽、虎牢、滑台),從項城到濟南大致形成一條國界線,分開北魏與劉宋,劉宋仍保有山東半島與江蘇省北部的淮北地區。但與北魏為界的大塊面積,因為屢遭兩方進攻掠奪,成為所謂的「邊荒」地區,僅剩的居民聚集在榛木所圍成的山寨堡壘,被稱為「榛人」。項城到濟南的「邊荒」國界維持了43年,43年中兩國大軍屢次越界征伐,但屢得屢失,兩方都無法把佔領的土地長久地穩固下來,因此維持了四十多年勢均力敵的局面。 一直到466年,劉宋山東、淮北的鎮將薛安都、崔道固等人,因為害怕篡位自立的宋明帝討伐他們,而向北魏求援。北魏趁機派五萬以上的大軍,於打敗宋明帝的北征軍張永之後,陸續在四年內攻下了山東、淮北的所有城鎮,劉宋被迫以淮河與北魏為界。雖然宋明帝心有不甘,屢次派沈攸之等人北征,但從此(469年後)南朝與北魏的淮河國界就大致固定下來,一直到31年後(500年南齊末)才因為壽陽鎮將裴叔業投降北魏,使國界進一步往南退。
行政區劃與核心軍鎮
刘宋的行政区划袭承东晋,实行州、郡、县三级制。
州是第一级行政区。州的最高行政长官称刺史,劉宋一朝的州數大致在二十州上下,至宋末穩定為二十二州。其中不少州是僑寓州,為寄住在南方州郡上,不一定有實土。
尹、郡、王国、公国(部分)是第二级行政区。尹的最高行政长官称尹,郡的最高行政长官称太守,王国的最高行政长官称内史,公国的最高行政长官称相。
县、公国(部分)、侯国、伯国、子国、男国是第三级行政区。县的最高行政长官称令或长,公国、侯国、伯国、子国、男国的最高行政长官称相。
劉宋前期繼承「東晉門閥政治」的地理格局,以荊州(鎮江陵)和南徐州(鎮京口)為核心軍鎮,所以劉裕規定兩州必由劉氏宗王擔任刺史。其中荊州因為州大民多、「地廣兵強」,又統攝雍、南梁、益等州,支撐劉宋西半的安危,故有「分陝」之稱,[18]劉裕遺詔說荊州刺史需「諸子次第居之」,說明荊州的重要性略高於北府兵根本的南徐州。劉宋宗王擔任荊州刺史的結果,是促使荊州士族與揚州士族的合流,大致結束東晉百年荊、揚對立的局面,代表人物即是江陵士族劉柳、劉湛父子,曾各自取得相當於副宰相的官位與權勢。
中期因為454年荊州刺史劉義宣,趁著新帝劉駿即位的弱勢格局,發動十萬荊州鎮軍挑戰建康,因此劉駿在同年平定劉義宣之亂後,即刻從荊州東部分出新的一州名郢州,並廢除荊州重兵來源的南蠻校尉,其營戶兵力遷至建康,有效地削弱荊州,瓦解其「分陝」地位。[19]之後劉駿又土斷雍州,大幅強化雍州的實力,[20]不但讓原來的大荊州地域,陷入荊、雍、郢三州相互牽制的局面,後來隨著雍州軍力的不斷加強,至宋末沈攸之起義失敗之後(478年),「江陵素畏襄陽人」的局面已大致形成。[21]
政治體制
劉宋選官制度仍以九品官人法為主,但宋初門閥制度的整體格局,卻是從東晉末年義熙時代(405-419年)劉裕等京口北府的軍事集團崛起開始,延續繼承下來的新格局。也就是說,大量京口將領混入世族門閥的結構中(多成為中下層世族),擠壓了原來名門舊族的地位與空間,因此南朝士族從劉宋開始,常會刻意去排擠寒門、寒人,好顯示自己的清高地位。於是高門就有許多「士庶區別,國之章也」、「士庶之際,實自天隔」的言論出現,這實際上是名門舊族的一種防禦性反應。[22]
雖然宋初就有武人將領合法地進入世族結構中,但劉宋前半的元嘉之治,士族制度卻是極其完備的,一般也認為是文化士族的「全盛期」(同時也是「最後的榮光時期」)。[23]在宋文帝治下,史稱其「綱維備舉,條禁明密,罰有恆科,爵無濫品。故能內清外晏,四海謐如也」,當時的江南社會:「閭閻之間,講誦相聞;士敦操尚,鄉恥輕薄。江左風俗,於斯為美,後之言政治者,皆稱元嘉焉」。這是因為宋文帝除了重用並放權給兼具才幹與名望的風雅士族,如王華、王曇首、殷景仁、謝弘微、劉湛、范曄、江湛、王僧綽等,更重要的是,文帝也能夠尊重王敬弘、王球這一類缺乏理政才幹的高門清望,雖不給實權,但仍任命為副宰相與吏部尚書,[24]在用人上保持住門閥制度的清濁流品,因此能激清揚濁,使得「士敦操尚,鄉恥輕薄」。
劉宋中期的門閥制度,雖然因為450年宋文帝大舉北伐失敗後的困局,使寒人得以竄改籍注或詐列士籍,混亂士族的流品[25],但在宋孝武帝的整頓革新之下,仍使門閥制度獲得一定的生機。一直到465年宋明帝自立為帝後,才因為廣募部曲、濫賞軍功,造成士族制度嚴重破壞,成為劉宋滅亡的重要原因。[26]
外交關係與土著蠻夷
劉宋前期為了對付北魏,積極聯絡柔然、胡夏、北燕、高句麗、吐谷渾,希望對北魏包夾圍攻,但都被魏軍以優勢機動力各個擊破,無法發揮包夾的效果。[27]其中劉宋與柔然的聯盟關係最穩固也最持久(延續到南齊),對北魏的危害也最大,因此北魏常要先北向摧毀柔然的主力,然後才敢在隔年大舉南伐劉宋。[28]
北魏
劉宋與北魏的對峙,除了幾次大規模的戰爭衝突以外,其實一半以上的時間,雙方保持相對和平的外交關係。雖然劉宋稱北魏為「索虜」、北魏稱南朝為「島夷」,但他們仍不定時的互派使者「交聘」,維持南北的交涉往來。南北通使往來,在南北史書上的記載雖然各有偏頗扭曲,如魏書記載,421年劉裕派沈範、索季孫等到北魏「朝貢」(宋書記為「報使」),但是實際上是一種平等的對等關係。而且使者代表國家,南北的競爭不只是軍事武力的競爭,文化與氣度上也有互別高低的意味,因此從劉宋中期開始,南北雙方開始精選使者的素養氣質,如清代史家趙翼所稱「必妙選行人,擇其容止可觀,文學優瞻者,以充聘使」。[29]如果出使有失國體,使者回國後則會被嚴加懲處,這多發生在北魏前期文化素養不高的條件下。劉宋中期時,南北曾有五年的互市貿易。453年宋孝武帝登基後,北魏派使者「求通戶市」,宋孝武帝在與公卿大臣廣泛議論後,決定答應互市。兩國官方的貿易關係,大約持續到458年邊境發生小規模戰事而止。
東北亞
劉宋與東北亞的倭國、百濟則有密切的朝貢關係,倭國曾在晉末、劉宋對江東朝貢十多次,史書記載有五位倭王,是為倭五王;百濟在劉宋後期與江東的關係更形緊密,似乎結成軍事同盟,共抗北魏。因為469年北魏完全奪取劉宋在山東半島的城鎮後,百濟因為早前渡海在遼西或山東半島沿岸設有港岸據點,因此與南朝同樣面臨北魏的軍事壓力,479年宋齊易代之後,北魏還曾在488年派軍進攻過百濟的城鎮,卻被百濟打敗。[30]令外又因為百濟與倭國對於朝鮮半島東南部的伽倻(任那)可能有爭奪關係,因此兩國在對劉宋的朝貢外交中常常是互相牽制的對立關係。也因為兩國都想要討好劉宋,所以頻頻向劉宋朝貢示好。譬如倭國在朝貢時,一直希望劉宋冊封倭王為「都督」百濟在內的大將軍,讓倭王有統治百濟的名分,但要求總是被劉宋拒絕。[31]
高句麗因為是朝鮮半島與東北亞中最強的國家(更是東亞世界中僅次於魏、宋的第三強國),[32]所以對劉宋的朝貢關係不太緊密,兩國關係主要是針對北魏而結成的鬆散軍事聯盟。高句麗常會單方面中斷對劉宋的朝貢,說明劉宋對高句麗只存在形式上且薄弱的君臣關係。不過在465年之前,因為劉宋強盛的水軍能夠在渤海沿岸執行任務,相對於遠離海岸且毫無水軍的北魏勢力,高句麗在465年前一直選擇劉宋作交往、朝貢的對象。劉宋曾在438年派將領王白駒,率水軍七千人渡海到高句麗的遼東,想迎接兩前年滅國的北燕主馮弘來到南方,結果高句麗先把馮弘處死,並派兵把王白駒繳械,強制遣送王白駒等回劉宋,隔年再回送八百匹馬給宋作賠禮;到了465年後,可能因為當年劉宋發生劇烈的內鬥(見劉子勛條),高句麗從此改對北魏進行較為緊密的朝貢關係,並在469年後長期疏遠南朝(北魏在469年攻下山東半島),只和南朝保存微弱的外交聯繫。[33][34]475年高句麗更大破劉宋的盟友百濟,破其國都、殺百濟王,佔領漢江流域,國力達到極盛。這次劉宋沒有再派出水軍到遼東、朝鮮,說明劉宋的無力干涉與衰落。
東南亞
劉宋交州(越南北部)的南邊與林邑國(今越南之中南部)接鄰。東晉末期,林邑有數年的內亂,劉宋建國元年420年,交州刺史杜慧度派兵萬人南征林邑,林邑請降,並向宋廷致送大象、金銀、古貝等禮物。421年,林邑王陽邁一世遣使到宋廷入貢,並獲宋武帝冊封。但到陽邁二世時,於427年入侵日南、九德等郡。431年,林邑入貢宋廷。432年,陽邁二世派水兵入侵九真,交州刺史阮彌之派軍抵抗,驅逐至區粟而回。433年,陽邁二世遣使到宋廷,要求「領交州」,宋廷不許,陽邁二世因此大為憤恨,雖常遣使入貢,但亦常派兵入侵交州。
446年,宋文帝派龍驤將軍交州刺史檀和之、太尉府振武將軍宗愨等征討林邑。戰前,文帝提示檀和之,倘若林邑國能夠誠心求和,便可答允。檀和之派人向陽邁二世諭以恩信時,陽邁二世竟加以扣留,於是雙方進行交戰。林邑軍先以大象軍取得首勝,後來宗愨提議用獅子的外型去威嚇大象,可以取勝。主帥檀和之採納計策,果然大敗林邑軍。宗愨部隊更一舉攻克首都林邑(Campapura),擄獲無數珍寶、黃金數十萬斤,陽邁二世出逃。[35]此一征戰令林邑元氣大傷,「家國荒殄,時人靡存」[36]。此後,林邑國沒有再起兵進犯交州,對劉宋甚為恭順,多次遣使到建康訪問進貢。[37]
土著蠻夷
劉宋的土著蠻夷主要分蠻、俚人、僚人三大類,三者有時被通稱為「南蠻」。蠻人在長江流域以板循蠻、盤瓠蠻與廩君蠻实力最大[38],板循蠻又稱賨人,原居益州巴郡閬中一帶,之後經渝水北遷漢中、關中。廩君蠻原在益州巴郡、荊州江陵一帶,後來擴展到長江漢水與淮西一帶。史書上提到的巴東蠻、宜都建平蠻都是指廩君蠻。盤瓠蠻又稱「溪人」,發揚地在辰州[39],分佈現在的湖南與江西一帶。劉宋政府為了對付蠻人,多數時間在荊州設有南蠻校尉、在雍州設有寧蠻校尉,專責討蠻。為了對付荊雍的強大蠻族,劉宋在440年代與470年代曾發動大規模地討蠻運動,獲得數十萬的人力,收穫極豐。兩次的主將分別為雍府大將沈慶之、荊州刺史沈攸之,兩人都是吳興沈氏;而淮水蠻則在450年代被沈慶之、王玄謨大致討平,強化了劉宋在淮南地區的國防。
俚族的範圍在南嶺、今貴州南部到海南島、越南北部一帶。468年起李長仁與李叔獻兄弟據交州抵制刘宋朝廷,當時的宋明帝政權因為正與北魏全力爭奪山東、淮北地區,無力征討交州,只好承認李長仁的刺史名號,維持劉宋對交州名義上的統治,並於471年在交、廣兩州交界地新設越州,以防禦李氏兄弟。李氏兄弟很可能具有交州俚僚族群的血統,他們在交州的割據一直維持到485年才被齊武帝討平。
僚人主要分散在四川、漢中的山谷空地,與賨人的分布區頗有重疊。當時「僚人與夏人(漢人)參居者,頗輸租賦」,說明其編戶化與華化的趨勢較重。[40]
軍事制度
劉宋常態兵力大約二、三十萬,極限動員時可能有四十萬,[41],但劉宋在淮水以北征伐時,因為受限於後勤供應,只能發動五、六萬兵力,使得北伐經常失敗。劉宋前期北府兵獨大,成為中央軍與荊州、北徐州方鎮的主力來源,故此時仍以世兵制為主;中期荊雍兵崛起,逐漸取得一定的優勢,學者田餘慶認為:「北府兵力日衰,荊雍兵力日盛,是同一個歷史過程的兩個方面」。[42]此時世兵制衰落,軍隊主力逐漸被募兵制和徵兵制取代,特別是將領自招部曲的募兵制,更成為宋末軍隊中的精銳核心。譬如469年後流亡南方的青齊豪族,就被蕭道成收納招募為將官、部曲,成為蕭道成建齊易宋的主力。[43]學者有的稱此武力集團為「淮陰集團」[44],有的稱之為「青徐集團」[45]。
社會與人口
社會
江南社會的人口很複雜,大致上可分為四個階層:名門豪族的世族;自耕農、新民等從事農工商的編戶齊民;屬於部曲、佃客、衣食客、門生舊故等依附世族的依附人,受政府控管的雜戶、百工戶、兵戶與營戶也是依附人;最後是奴婢、生口、隸戶,這些都屬於奴隸。
雖然文化士族的實力大削,但劉宋仍維持世族社會的結構;而江北豪族的地位與權力雖遜於江南士族,但在經濟力與軍事實力方面,卻高出甚多。世族控制的人口有部曲、佃客與奴隸,不經「自贖」或「放遣」,是不能獲得自由的。由於南朝大家族制的衰亡使得部曲逐漸受國家控制[46]。佃客的來源有政府依官品賜給與私自招誘。奴隸的主要來源是破產的農民或是流民,他們是地主的私產,因而可以抵押或買賣。為了防止逃亡,奴隸都被「黥面」。奴隸可以經由「糜喃為客」、「發奴為兵」等方式轉化為地主的佃客和國家的士兵。自耕農是當時農業生產的重要力量。他們對朝廷負擔租調、雜稅、徭役以及兵役,這些都使許多自耕農破產流亡,淪為世族的部曲和佃客。劉宋實行三國以來的世兵制,兵戶世代當兵,平時還需要交納租調。由於手工業者很缺,故官府對雜戶或百工戶的控制極嚴,百工戶從民間徵調到官府作坊後,與配到作坊里的刑徒為伍,終年勞作,世代相襲。如果世族、官僚私佔百工戶往往受到懲治。
江南社會約在晉末宋初由大家庭制轉化為小家庭,在同一家族不同職業的十家就有七八家之多[47],互相漠視。這是因為宗族發展後各家庭親疏貧富不同,若無共同外患就容易分離;朝廷課稅方式對大家族制無益而導致的。
人口
宋孝武帝大明八年(464年)官方紀錄,全國有901,769戶,5,174,074人[48],但因為十多年前發生北魏破壞江北的燒殺屠掠,江北人口大減,以及463-464年浙江等地發生大飢荒,浙江人口死亡逃散十分之六,所以劉宋盛世年代(元嘉之治)的官方戶口數字,應當超過一百萬戶、六百萬口。[49][50]
經濟
劉宋的江北地區主要是村塢型經濟,常受戰亂影響而發展有限;江南社會主要是莊園經濟[51]。世族與寺院的莊園大部分都是多方經營,從自給自足的性質,朝向商品經濟發展。農田有良好的水利系統供種植稻、麥、粟、桑、麻、蔬菜等作物,還可以種植竹木果樹、養魚、畜牧等等。還有紡織、釀造、生產工具等手工業。世族的莊園生產主要交給佃客、部曲和奴隸,而寺院是一般僧侣與民戶[52]。由地主集中開墾,這對於地區的開發起一定的作用[53]。由於世族享有特權,佛教較為盛行,致使地主莊園與寺院莊園膨脹,並且隱匿許多農戶。
農業
農業是莊園經濟的重心,深受朝廷與世族關切。開墾山林與土地兼併的情形在劉宋一直非常旺盛,朝廷雖有禁令,但難以禁止世族兼併土地或霸占山澤,宋孝武帝大明元年(457年)朝廷乾脆承認佔領山林川澤的法令以限制世族搶佔範圍[注 1]。法令頒布後果然刺激豪門權貴兼并山澤土地的活動,也因此促進了商品經濟的發展[54]。劉宋相對北魏來說比較安定,南渡的移民在初期與末期仍然絡繹不絕,農業生産繼續有所發展。比較突出的地區有荊、揚二州,而益州居次。揚州是劉宋最發達的地區[55],其中以建康及其周圍地區發展最大。而三吳地區(吳郡、吳興、義興)是中央財庫、各種支出的主要來源。
手工業
由於朝廷大力提倡農桑,戶調征絹布,當時絹布的地位等同貨幣,這些都促進紡織業的生產[56]。劉宋的紡織業與養蠶業比較發達,產地以荊、揚二州為主。由於絲、綿、絹、布等是國家調稅的主要項目,因此紡織是民間普遍的副業。織錦業則在益州為主,劉裕滅後秦,把關中的織錦戶遷到江南,開始在江南發展織錦業。當時富豪人家穿綉裙,著錦履,以彩帛作雜花,綾作服飾,錦作屏障。朝廷設有專官管理礦冶,用水排鼓風冶鑄。鍊鋼則使用一種雜煉生鐵和熟鐵的灌鋼法。這種方法可以鍊出優質鋼,用來製造寶劍和刀[57]。瓷器的燒制技術早在三國、晉朝時期成熟。劉宋時以青瓷為主,產地集中在會稽郡(浙江紹興)。其硬度高,釉料勻,通體青瑩。江南其餘地區的制瓷技術各有自己的特點。劉宋的紙張潔白勻稱,完全取代了簡牘,藤紙與麻紙都很流行[58]。造船業也十分興盛,如宋末沈攸之起義反蕭道成時,荊州作部曾「裝戰艦數百千艘」,而且三吳運河網也持續修造,到南齊時已大致完成,暢通了三吳與建康的交通。
商業
劉宋農業和手工業發達,加上江河交通便利,使得商業日漸發達,江南社會穩定地朝貨幣經濟與商品經濟發展,甚至連江北的漢中地區,也在劉宋中期開始使用貨幣。但由於國家控制的銅礦不足,使得幣制屢變,質量不精[59]。市場上有普通的生產用品、生活用品與奢侈品,商賈小者坐販於列肆,大者轉運於四方,而凡是大批運進的商品買賣,多是世族莊園所生產的經濟作物。商稅是朝廷收入的大宗,然而世族有免關稅權,在任期屆滿時帶著大批貨物作為「還資」,然後轉販各地。商業重鎮有建康、江陵、成都、廣州、广陵等地。建康是三吴的經濟中心。會稽、吳郡、餘杭居次。廣州是海上貿易重鎮,貿易對象有东南亚各國、天竺、獅子國、波斯等國。江陵是關中、豫州、益州、荆州、交州、梁州的轉運站。成都不僅商業繁盛,也是蜀錦的重要產地。
文化
文學
劉宋詩風流行的是元嘉體。元嘉體是宋文帝元嘉年間的詩風,代表人物有「元嘉三大家」謝靈運、顏延之與鮑照。他們的共同功績是把古體詩推進到完全成熟階段,並且注意聲律和對偶的運用,並且逐漸發展出近體詩;[60]袁淑、謝莊亦為有名詩人。民間詩人則以劉宋初期的陶淵明最具代表性,其擅長描述田園生活,風格清新樸實,提升古體詩內涵,表現出高遠純潔的情操。其作品《桃花源記》寓意追求一個可供逃避亂世的和諧世界,富有哲理。其詩歌、散文及辭賦廣泛影響後世名家如王維、李白、杜甫、蘇軾、辛棄疾、陸游等人。
小說受到名士清談的影響,促成軼事小說的出現,最有名的是宗王劉義慶招集文人才士所編寫的《世說新語》,為後世文學作品提供大量典故和成語,也是唐代晉書編撰的重要史料來源。
史學
劉宋繼承了漢代以來設官修史之制。宋設著作官,負責撰修國史(本王朝史)及帝王起居注。宋代最著名的兩本史籍,是范曄的《後漢書》與裴松之的《三國志注》。《後漢書》新增「獨行」、「逸民」(或「隱逸」)、「列女」等類傳記各種人物面貌,最被稱道;裴注著重資料搜集、補充史事,不再局限於對音訓及解釋史文,對中國的注史方法產生有相當影響。裴松之對史料相互考異,日後史家有所繼承,如司馬光撰《資治通鑑考異》。裴注裡又有對前代史家的評論,這推動了中國史學批評的發展[61]。
劉宋時譜學(或叫譜牒學)在門閥社會影響下而開始盛行。各家士族郡望為求鞏固社會地位和政治權利,乃撰修家牒,以彰顯自身血統、門第及婚宦。繼家譜出現後,又有了家譜學的研究,當時便出現「統譜」、「百家譜」等書籍[62]。
藝術
劉宋在東晉之後,延續晉代的文化發展。由於玄學流行,老莊的自然觀和江南秀麗的山水結合,使得繪畫脫離儒學的限制,朝向純藝術的方向發展,陸探微為宋明帝時期著名的宮廷畫家,然而其作品均已失傳。[63]由於山水诗的出现,使得长期以来的以表现人物为主的绘画传统转变為山水景色[64],例如宗炳是中國最早的山水畫理論著述。其《畫山水序》最為著名,精闢地理解「山水以形媚道」之外,在自然山水的觀察,歸納出展現物體遠近的繪畫方法[65];另外山水畫家王微,著有《敘畫》一篇,強調觀察自然和主觀能動作用。
君主列表
庙号 | 谥号 | 名讳 | 在世时间 | 在位时间 | 年号及使用时间 | 陵寝 | |
---|---|---|---|---|---|---|---|
— | 孝皇帝 (武帝刘裕追谥) |
劉翹 | ? | — | — | — | — |
高祖 | 武皇帝 | 刘裕 | 363年-422年 | 420年-422年 | 永初 | 420年-422年 | 初宁陵 |
— | — | 刘义符 (废为营阳王,史称少帝) |
406年-424年 | 423年 | 景平 | 423年 | — |
中宗 (刘劭尊) |
景皇帝 (刘劭谥) |
刘义隆 | 407年-453年 | 424年-453年 | 元嘉 | 424年-453年 | 長寧陵 |
太祖 (孝武帝刘骏改上庙号) |
文皇帝 (孝武帝刘骏改谥) | ||||||
— | — | 刘劭 | 426年-453年 | 453年 | 太初 | 453年 | — |
世祖 | 孝武皇帝 | 刘骏 | 430年-464年 | 453年-464年 | 孝建 | 453年-456年 | 景寧陵 |
大明 | 457年-464年 | ||||||
— | — | 刘子业 (史称前废帝) |
449年-465年 | 465年 | 永光 | 465年 | — |
景和 | 465年 | ||||||
太宗 | 明皇帝 | 刘彧 | 439年-472年 | 465年-472年 | 泰始 | 465年-471年 | 高寧陵 |
泰豫 | 472年 | ||||||
— | — | 劉子勛 | 456年-466年 | 466年 | 义嘉 | 466年 | — |
— | — | 劉昱 (废为苍梧王,史称后废帝) |
463年-477年 | 473年-476年 | 元徽 | 473年-476年 | — |
— | 顺皇帝 (南齐高帝蕭道成谥) |
刘準 (南齐高帝蕭道成降封汝阴王) |
469年-479年 | 477年-479年 | 昇明 | 477年-479年 | 遂寧陵 |
世系图
宋武帝刘裕 363-420-422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宋少帝刘义符 406-423-424 | 宋文帝刘义隆 407-424-453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刘劭 426-453 | 宋孝武帝刘骏 430-453-464 | 宋明帝刘彧 439-465-472 | 桂阳王刘休範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宋前废帝刘子业 449-464-465 | 刘子勋 456-466 | 宋后废帝刘昱 463-472-477 | 宋顺帝刘準 469-477-479 | 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|
參見
注釋
- ^ 第一、二品官可佔山澤三頃,三、四品官佔二頃五十 畝,五、六品官佔二頃,七、八品官佔一頃五十畝,九品官及百姓(一般地主)佔一頃。原已佔據的不予追究,未占足的可依令補足。
参考文献
- ^ (梁)裴子野,《宋略‧總論》
- ^ 2.0 2.1 徐俊. 中国古代王朝和政权名号探源. 湖北武昌: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. 2000年11月: 142–144. ISBN 7-5622-2277-0.
- ^ 《资治通鉴•宋纪一》胡三省注:“刘氏世居彭城,封城于春秋时宋土也,故帝始建国号曰宋。”
- ^ (梁)裴子野,《宋略‧總論》:「永初末歲,天子負扆矜懷,以燕、代戎幄,岐、梁重梗,將誓六師,屠桑乾而境北狄,三事大夫顧相謂曰:『待夫振旅凱入,乘轅南返,請具銀繩瓊檢,告報東嶽。』既而洮弗不興,即年厭世」
- ^ 鄒紀萬(1992年):《中國通史 魏晉南北朝史》第一章〈魏晉南北朝的政治變遷〉,第73頁。
- ^ 嚴耀中,〈評宋孝武帝及其政策〉,《上海師範大學學報》1987年第一期
- ^ 川勝義雄,〈貨幣經濟的進展與侯景之亂〉,《六朝貴族制社會研究》
- ^ 《資治通鑑‧卷129》:「東方諸郡連歲旱饑,〔東方諸郡,謂三吳及浙江東五郡。〕米一升錢數百,建康亦至百餘錢,餓死什六七」
- ^ 方北辰,《魏晉南朝江東世家大族論述》,頁85-86。
- ^ 魏收,《魏書‧卷九十七‧島夷劉裕傳》:「是歲,凡諸郡士族婚官點(玷)雜者,悉黜為將吏,而人情驚怨,並不服役,逃竄山湖,聚為寇盜。」
- ^ 魏收,《魏書‧卷九十七‧島夷劉裕傳》:「(劉彧)綱紀不立,風政頹弊,境內多難,民庶嗷然。遂廣募義勇,置為部曲。於是官品淪褫,士人渾亂,民眾顒顒,咸願來奔矣」
- ^ (梁)沈約,《宋書‧卷七十四‧沈攸之傳》:「臺直閤高道慶家在江陵,(沈)攸之初至州,道慶時在家,牒其親戚十餘人,求州從事西曹,攸之為用三人。道慶大怒,自入州取教,毀之而去。」
- ^ (宋)司馬光,《資治通鑑‧卷一百三十三》
- ^ 《宋略‧總論》:「初,世祖登遐,委重於二載。太宗晏駕,亦托孤於王、阮,……」,南朝梁裴子野著。
- ^ (宋)司馬光,《資治通鑑‧卷一百三十三》
- ^ (梁)蕭子顯,《南齊書‧卷二十七‧李安民傳》:「(李安民)轉征虜將軍、東中郎司馬、行會稽郡事。安民將東,太祖(蕭道成)與別宴語,淹留日夜。安民密陳宋運將盡,曆數有歸。蒼梧縱虐,太祖憂迫無計,安民白太祖欲於東奉江夏王躋起兵,太祖不許,乃止。」
- ^ (宋)司馬光,《資治通鑑‧卷一百三十四》
- ^ 盛弘之《荊州記》:「元嘉中,以京師根本之所寄,荊楚爲重鎮,上流之所總,擬周之分陝;晋、宋以降,此爲西陝」
- ^ 傅樂成,〈荊州與六朝政局〉,《漢唐史論集》(台北:聯經出版社,1977)
- ^ 安田二郎著、夏日新譯,〈劉宋大明年間的襄陽土斷〉,日文原文收入在安田氏著《六朝政治史の研究》
- ^ 陳寅恪,〈述東晉王導之功業〉,《金明館叢稿初編》(北京:三聯書店,2001)
- ^ 唐長孺,〈南朝寒人的興起〉,《魏晉南北朝史論叢續編》
- ^ 川勝義雄著,徐谷芃、李濟滄譯,〈第三篇第一章:劉宋政權的成立與寒門武人〉、〈第三篇第二章:《世說新語》的編纂-元嘉之治的一個側面〉,《六朝貴族制社會研究》。川勝義雄用日本學界慣用的「貴族制」來稱呼門閥體制,他所稱「被排出在軍權之外的貴族」(頁238),其實指的是文化士族
- ^ (宋)司馬光,《資治通鑑‧卷一百二十三》:「(劉義康)嘗謂劉湛曰:「王敬弘、王球之屬,竟何所堪!坐取富貴,復那可解!」〔胡三省注:王敬弘恬淡有重名,王球簡貴虛靜,皆以門望位八坐,不以文案關心,故義康云然。〕」
- ^ 唐長孺,〈士人蔭族特權和士族隊伍的擴大〉,《魏晉南北朝史論拾遺》
- ^ 魏收,《魏書‧卷九十七‧島夷劉裕傳》:「(劉彧)綱紀不立,風政頹弊,境內多難,民庶嗷然。遂廣募義勇,置為部曲。於是官品淪褫,士人渾亂,民眾顒顒,咸願來奔矣」,這也是為何蕭道成登基為齊帝以後,首要大事就是詔「斷眾募」,作為重建士族制度的第一步。
- ^ (宋)司馬光,《資治通鑑‧卷一百二十一》:「魏主聞之,治兵將伐夏,群臣咸曰:「劉義隆兵猶在河中,〔言在黃河之中流。〕捨之西行,前寇未必可克,而義隆乘虛濟河,則失山東矣。」〔此山東謂太行、恆山以東,即河北之地〕魏主以問崔浩,對曰:「義隆與赫連定遙相招引,以虛聲唱和,共窺大國,義隆望定進,定待義隆前,皆莫敢先入;譬如連雞,不得俱飛,無能為害也。」
- ^ 鄭欽仁等,《魏晉南北朝史》,第九章〈從拓跋到北魏〉,此章由張繼昊撰寫
- ^ 趙翼,《廿二史劄記》卷十四〈南北朝通好以使命為重〉
- ^ (宋)司馬光,《資治通鑑‧卷一百三十六》488年條:「魏遣兵擊百濟,為百濟所敗。〔胡三省注:據李延壽《南史》,其先以百家濟海,後浸強盛以立國,故曰百濟。(東)晉世句麗略有遼東,百濟亦據有遼西、晉平二郡地。〕」
- ^ 谷川道雄著、李濟滄譯,〈中國古典時代的終結與東亞世界的成立〉,收入在《日本中國史研究年刊2007年度》
- ^ 五世紀的高句麗人口大約在300萬以上,次於劉宋的五、六百萬人;七世紀高句麗在失去富庶的漢江流域以後,仍有69萬戶,人口至少350萬
- ^ (韓)盧泰敦著、張成哲譯,《高句麗史研究》(台北:學生書局,2007)
- ^ (唐)李延壽,《南史‧卷七十九‧高句麗傳》
- ^ 馬司培羅《占婆史》第二章《起源》,臺灣商務印書館,31─34頁。
- ^ 《水經注疏》卷三十六,酈道元注,楊守敬、熊會貞疏,江蘇古籍出版社,3014頁。
- ^ 馬司培羅《占婆史》第二章《起源》,臺灣商務印書館,34─38頁。
- ^ 萬繩楠(1994年):《魏晉南北朝史論稿》第十四章〈南北其他民族問題〉,第372頁。
- ^ 《後漢書 卷第八十六 南蠻西南夷列傳第七十六 》:「李賢注:今辰州盧溪縣有武山。黃閔《武陵記》曰:山高可萬仞、山半有槃瓠石室、可容數萬人。」
- ^ 朱大渭,〈南朝少數民族概況及其與漢族的融合〉,《六朝史論》(北京:中華書局,1997)
- ^ 安田二郎,〈晋安王劉子勛の反乱と豪族・土豪層〉,《六朝政治史の研究》
- ^ 田餘慶,〈北府兵始末〉,《秦漢魏晉史探微》
- ^ 萬繩楠編,《陳寅恪魏晉南北朝講演錄》,第十一篇〈楚子集團與江左政權的轉移〉
- ^ 安田二郎,〈南齊高帝の革命軍團と淮北四州の豪族〉,《六朝政治史の研究》;吳慧蓮,《東晉劉宋時期之北府》,第五章第四節〈淮陰集團和蕭道成之崛起〉
- ^ 韓樹峰,〈青齊豪族在南北朝的變遷〉,《南北朝時期淮漢迤北的邊境豪族》
- ^ 萬繩楠(1994年):《魏晉南北朝史論稿》第十一章〈南朝時代歷史的變化與發展〉,第251頁。
- ^ 《宋書 卷八十二 列傳第四十二 周朗》:「今士大夫以下,父母在而兄弟異計,十家而七矣。庶人父子殊產,亦八家而五矣。凡甚者,乃危亡不相知,饑寒不相恤,又嫉謗讒害,其間不可稱數。」
- ^ 此據(梁)沈約,《宋書‧州郡志》;另外(唐)杜佑之《通典‧食貨》則紀錄464年劉宋有906,874戶、4,685,501人
- ^ 杜正勝考察秦漢到唐宋的家庭型態,認為曹操取消商鞅的「分家令」之後,六朝時代的一戶大約六七口以上,最少也有六口。見杜正勝:《傳統家族試論》,《大陸雜誌》第65卷第2、3期
- ^ 閻守誠,《中國人口史》,頁120
- ^ 《中國文明史 第四卷 魏晉南北朝 上冊》第五章 曲折發展的經濟,第298頁。
- ^ 《中國文明史 第四卷 魏晉南北朝 上冊》第五章 曲折發展的經濟,第304頁。
- ^ 《中國文明史 第四卷 魏晉南北朝 上冊》第五章 曲折發展的經濟,第240頁。
- ^ 復旦大學(1982年):《中国古代经济简史》第三章〈封建社会三国两晋南朝的经济〉,第73頁。
- ^ 《宋書 卷第五十四 列傳第十四》:「江南之為國盛矣,雖南包象浦,西括邛山,至於外奉貢賦,內充府實,止於荊、揚二州。‧‧‧地廣野豐,民勤本業,一歲或稔,則數郡忘飢。」
- ^ 《中國文明史 第四卷 魏晉南北朝 上冊》第五章 曲折發展的經濟,第361頁。
- ^ 《中國文明史 第四卷 魏晉南北朝 上冊》第五章 曲折發展的經濟,第348頁。
- ^ 《中國文明史 第四卷 魏晉南北朝 上冊》第五章 曲折發展的經濟,第374頁。
- ^ 川勝義雄,〈貨幣經濟的進展與侯景之亂〉,《六朝貴族制社會研究》
- ^ 《文心雕龍‧明詩》﹕「宋初文詠,體有因革,莊老告退,而山水方滋,驪采百字之偶,爭價一句之奇。情必極貌以寫物,辭必窮力而追新,此近世之所競也。」
- ^ 謝保成主編(2006年)《中國史學史》(第一冊)第三編第二章《斷代史的延續》,北京商務印書館出版,第289至290頁。
- ^ 潘德深(1994年)《中國史學史》第三篇《魏晉南北朝史學》,五南圖書出版有限公司出版,第100至101頁。
- ^ 藝術與建築索引典—劉宋 於2011年4月1日查閱
- ^ 鄒紀萬(1992年):《中國通史 魏晉南北朝史》第五章《魏晉南北朝的學術與信仰》,第199頁。
- ^ 《畫山水序》:「且夫昆崙山之大,瞳子之小,迫目以寸,則其形莫睹,迥以數里,則可圍於寸眸。誠由去之稍闊,則其見彌小。今張絹素以遠暎,則昆、閬之形,可圍於方寸之內。」
前朝: 晉朝:東晋 |
中国朝代 | 后朝: 南朝:南齊 |